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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里社区|亲密小爱人:半夜三点像黄昏……

失恋、失业的酷烈与姐妹之情的温暖,对峙、交织。一排黄里透红的路灯,照得半夜三点像黄昏,感觉有些什么已经冰冷,有些什么却正要发生……

我变得越来越浮躁,这样浮躁。

从许志新走后,我就开始这个样子。虽然我把相框抽空,在木质底板上面刻:许志新,你不是我生命里的咒,我会忘掉你。

但是真的,我做得一点也不好。

七年的感情,一下子烟消云散。我变得浮躁、敏感、自卑。像一只困兽。

启明来看我,坚持不懈地大力砸门,只好放她进来。

我冷冷倦倦地警告她,什么都不要问我。

可是她比我还冷还倦,说,那是我要说的台词。

她面孔朝下倒在我的床上,鞋子也不脱,嘴里含含糊糊地咕噜,在我睡醒之前,不要来吵我,我现在什么也不要想。

她是真的很倦很倦,一睡不起,发出均匀的呼吸。长长的微卷的头发垂下来,盖住整张脸。

这种时候,我以为她来雪中送炭,安慰关怀我的弱小心灵,谁知她根本顾不得我,看上去简直比我还要糟糕。我苦笑出来,然后迟疑,摸摸嘴角,苦笑也是一种笑,居然又会笑了。

我把卧室门关好,自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,声音调得低低。每一个节目都空洞无聊,看着看着,也不觉睡着。

醒来时,天已经很亮很亮,我身上盖着厚毛毯。启明洗了澡,穿着我的运动衣,长头发散在肩上。

她煮了麦片,空气中有甜甜的味道,这个时候,阳光刚好照在我身上,我又有点觉得,可能生命还是好的。

启明盘腿坐在我对面,展开手臂,伸一个大大的懒腰。

我说启明你睡起来真吓人,活像一只死猪。

她斜我一眼,说不错么,你还有幽默感。

我一下子不再说话。

她也不理我,自顾自吃粥看报纸,过好一会儿,才自嘲地笑,说,真是的,上一次睡这么长时间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。

我还是不说话。抬起一只手掌盖住眼睛。

又隔了不知多少时候,启明闷闷地声音传过来,她说,姐,我失业了。

很少很少喊我姐。

我放开手看她,塌着肩膀趴在桌子上,像一只小狗,眼睛里亮晶晶的,但没有留下泪来。

启明说,启凡,你只能收留我了,宿舍被公司收回,我又不打算回去跟老爸老妈住。

启明住了下来,睡我的床,看我的电视,用我的洗发水,吃饭时拿一副碗筷自动坐到我对面。

我拿她没有办法。房间里凭空多了一个人,一下子连我自艾自怜的情绪都被挤得断断续续。

我其实知道失业对启明有多要命。同样是工作,我不过把它当份薪水,启明却是当成事业来做。

但是我没有力气照顾她、安慰她,我自顾不暇。

我问启明,觉不觉得老天很残忍,越是重要的东西越要让你失掉。

多希望我失掉的是份工作,而不是许志新。

但是启明,好样的启明,故意挺直胸膛抬高下巴,旁若无人目空一切地对我说,说不定是老天也看不过去我窝在那种小公司里无所作为,要给我新的机遇。启凡,你要相信,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。

从小到大,我和启明即是性格南辕北辙的两姊妹,我是完全的悲观主义者,我的玫瑰是有刺的,我的太阳是有黑子的。启明则完全相反,她是乐观的勇敢的精力充沛又有点笨拙的,她的玫瑰是小王子的,她的太阳是英俊的阿波罗神的。

中途死掉了的爱情,究竟会在心里带来多大的伤害,烧成多少平方的空洞?我有时候会想,但是并没有答案。

只是我的生命,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静态。我越来越不爱说话,容易发呆,一个人坐着就坐掉整个下午。

又浮躁又安静。

我以为慢慢会好起来,所以面色平静地照常作息,朝九晚五,但是渐渐无法完成工作。什么事情也不想做,什么也做不好。

像一种慢性毒药,药性缓慢发作,却不可收拾。

许志新,我还是低估了你给我的伤害。

只好提出休假,上司忙不迭地应允,松一口气。别有深意地请我好好休息。

我很惭愧,还以为能不露痕迹。

开始整日待在家中,睡觉,或者发呆,或者握一罐啤酒坐在电视机前面。

启明却开始忙碌,由早到晚不见踪影。她半夜里摸回来,却看到我坐在黑暗之中,瞪着一双眼,手里还握着酒。

她被我吓得顿了顿,反应过来就开始很凶地骂我。

她说,拜托,启凡,你做这种死样子给谁看,不要给我丢脸了。

现在又叫我启凡了,这家伙,落了难时就跑来喊我姐,缓过劲儿来又神气地叫我启凡,然后教训我。

但是我当时喝了酒,有点醉了所以忘记了要生气,也忘记伪装。我就很没有尊严地低下头来,把脸埋在手掌里面,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,启明,我失恋了。

“失恋而已,又不是死人,又不是没饭吃,你这样失魂落魄真的很老土知不知道。”

启明嘴里虽然很强硬地骂,但人还是走过来,很柔软地抱住我,用手一下一下地轻拍我,像拍一个很小很弱很沮丧的小孩。

酒精渐渐发挥作用,我终于睡着。这一次,没有梦,没有许志新。

我比启明大两年零三个月。心智上,我常常自觉比她成熟很多,但是在很多很多时候,又会不自觉地依赖她。依赖她无穷的勇气、热力与信心,分享她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世界。

原来越骄傲的人越容易被打败,有一次我对启明说。我很久没有对人说过心事。

但是启明呵斥我,她说,狗屁,真的骄傲才不会这样就被打败,要骄傲你就给我骄傲到骨头里。她一激动就会这样说别人是狗屁。

我终于笑出来。

启明来了以后,虽然常常弄乱我的屋子,电视开很大声音,又不会做饭,只懂得守在门口等我回家然后拼命喊饿,但是我笑的次数在慢慢增多。

三个月后,启明终于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,但还是赖在我这里。我也回到公司,开始恢复正常的生活。

有时候,心情很平和,工作认真,加班也不生气抱怨,下班系着围裙做香喷喷的饭,周末逛街,在蛋糕房挑一个漂亮的草莓蛋糕。也有时候,午夜梦回胸口生生地痛,大雨天电闪雷鸣,头抵在窗子上泪流满面,路过熟悉的电影院,一整天都懒懒的不肯说话。

但是有启明在,什么样的伤心也维持不久。

半夜里不能睡,启明就大声地唱歌给我听,唱改编后的《卡门》:爱情,不过是一种骗人的东西,一点都不希奇。早上起不来床时,她也唱,唱陶晶莹的《姐姐妹妹站起来》:从今以后别害怕,外面太阳那么大,如果相爱要代价,那就勇敢接受它。

就这样时好时坏。反复几次之后,却意外地发现了时间的效果。

没有明确的指标,也知道心里面溃烂的地方在慢慢愈合。

有同一座大厦上班的男子,每天坐同一部电梯,辗转打听到我的电话号码,在周末打过来约会我。我很婉转很婉转地拒绝他。

启明恰好哼着歌走过,问我为什么?

我不说话,低头抚弄手机挂饰上的流苏。

启明锲而不舍,“他长得讨厌?”

我摇头,记得他有一张清秀的脸,高的个子,张开嘴笑却有一颗小小的虎牙。我想着他的样子,和电话中静静暖暖的语气,不知怎的,脸上就有了笑意,自己也没有发觉。

“那为什么不?”启明脸上也有了笑意。

“才半年。”我是说与许志新结束才半年,我还不想那么快,就另结新欢。

启明好半天才弄明白,脸上的表情变得莫名其妙,骂我一句神经病,然后丢一个白眼走开。

走开时开始哼另外一首歌:一排黄里透红的路灯,照得半夜三点像黄昏,感觉有些什么已经冰冷,有些什么却正要发生……

我坐在原处静静地听。

纵使这是一段被辜负了的感情,纵使辜负它的人不是我,不知怎的,还是没有办法这样快就丢开它调转头大步地奔向别处。如果我这样做,在感觉上,好像有一点否认了以前的那个自己,好像有点伤了她的心。

但是一想到那小子可能就此放弃,再也不来约会我,又心生懊恼。拿起一个靠垫遮在脸上,闷闷地骂自己神经病。

厨房里启明的歌唱得更高扬。

感觉有些什么已经冰冷,有些什么却正要发生……

许志新,我还是低估了你给我的伤害。

只好提出休假,上司忙不迭地应允,松一口气。别有深意地请我好好休息。

我很惭愧,还以为能不露痕迹。

开始整日待在家中,睡觉,或者发呆,或者握一罐啤酒坐在电视机前面。

启明却开始忙碌,由早到晚不见踪影。她半夜里摸回来,却看到我坐在黑暗之中,瞪着一双眼,手里还握着酒。

她被我吓得顿了顿,反应过来就开始很凶地骂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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